先知 (纪伯伦)
船的来临
被选和被爱的艾勒--穆斯塔法,当代的曙光,已在奥法利斯城等候了十二年,期待着他的航船前来迎他返回自己出生的岛屿。
时值第十二载,"颐露"月的第七日,他登上没有城墙阻隔的山岗,眺望大海;他看到他的航船正从雾霭中驶来。
他的心胸豁然开朗,他的喜悦越过海面,流溢远方。他轻闭双眸,在灵魂的静默中祈祷。
当他步下山岗时,却有一阵悲哀袭来。他心中默想:
我怎能毫无愁绪、平静地告别?不,我无法离开这座城市而不负任何精神创伤。
在这城垣中,我度过了多少漫长的痛苦日子,又经历了多少漫长的孤寂夜晚;谁能够毫无眷恋地离开他的痛苦和孤寂?
我曾将那么多心灵碎片撒落于这大街小巷,我曾有那么多希望之子赤裸地穿行于这丘陵山岗,我不能没有负荷、没有痛苦地弃之而去。
今天,我不是脱去一件罩衣,而是用自己的手撕裂一层肌肤。
我留在身后的不是一种思绪。而是一颗因饥渴而甜蜜的心。
但我却无法再滞留。
那召唤一切的大海在召唤我,我必须登舟了。
因为尽管时光在夜晚燃烧,但留下却意味着冻结,被禁烟于铸模。
多么希望将这里的一切带到身边,但我怎么能够?
声音无法带走赋予它翅翼的唇舌,它只能独自寻找天空。
苍鹰不携巢禾,才能独自飞越太阳。
他行至山脚,再次面向大海,看到他的航船已驶近港湾,船头是来自故乡的水手。
于是他的灵魂向他们发出呼唤,说道:
我古老母亲的子孙,你们这弄潮的健儿,
多少次你们沉浮于我的梦境。如今你们驶入我的清醒,也就是我更深的梦境。
我已整装待发,我的希望与扬起的帆一起等待着风起。
只想再呼吸一口这宁静的气息,再回首投下深情的一瞥。
然后我就会加入到你们的中间,宛如水手在水手中间。
而你,浩渺的大海,不眠的母亲,
江河溪流推一的安宁与自由,
等这溪流再绕过一道弯,林中空地再传来一阵温偏低语,
我就会投入你的慈怀,犹如无穷之水滴融入无穷之大海。
行走间,他远远地看到男人们和妇女们离开了农田与果园,纷纷涌向城门。
他听到他们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在田野奔走相告航船到达的消息。
他问自己:
莫非分别的一刻也是相聚的时分?
难道我的夜晚实际是我的黎明?
我能为那些放下耕田犁体、停下酿酒转轮的人们奉献什么?
是以心灵为树,采摘累累果实与他们分享?
还是将渴望化作涌泉,倾满他们的杯盏?
是作一架强者之手可以弹拨的竖琴,还是一管他们呼吸可以穿
过我身躯的长笛?
我是个寻求寂寞的人,我在寂寞中究竟觅得了什么宝藏,使我得以自信地施与?
如果今天是收获的日子,那么我是在哪个被遗忘的季节和哪片土地上播撒的种子?
如果此刻的确是我举起明灯的时候,那灯中燃烧的并不是我点燃的焰火。
我举起的灯空虚而晦暗,
夜的守护者将为它添上油,点起火。
他用语言倾诉了这些,但还有许多未说出的话藏在心间。因为他自己也无法表达自己更深的秘密。
他回到城中,人们纷纷迎上来。他们异口同声地呼唤着他。
城中的老者趋前说道:
请不要就这样离开我们。
你一直是我们黄昏中的正午,你的青春引导我们的梦幻进入梦幻。
你并不是我们中间的陌生者,也不是过客,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诚挚爱戴的人。
不要让我们的眼睛因渴望见到你的面容而酸楚。
男女祭司对他说道:
请不要现在就让海浪将我们分开,让你在我们中间度过的岁月成为回忆。
你似精魂在我们之中行走,你的身影是映在我们脸上的光辉。
我们一直如此热爱着你。但我们的爱曾悄然无语,被面纱遮掩。
如今她大声呼唤你,坦然无饰地面对你。
爱直到分别的时刻,才知道自己的深度。
其他人也走上前挽留他。但他没有作答。他低首不语,身边的人看到眼泪坠落到他的胸前。
他与大家一起走向圣殿前的广场。
一位名叫艾尔梅特拉的女子迎出圣殿。她是一位女预言家。
他用无比温柔的目光看着她,因为正是她在他到达这座城市的第一天就追随他,笃信他。
她向他致贺,说道:
上帝的先知,为了寻求终极,你很久以来一直计算着你的航船的行程,
如今船只已到,你必须离去了。
你是如此深切地向往着你记忆的土地和你更大希冀之所;我们的爱不会羁绊你,我们的需要也不能滞留你。
不过,请你在离去之前对我们谈谈,为我们言说真理。
我们将把它传给我们的子孙,他们再传给他们的后代,使它永不湮灭。
你在孤独中审视过我们的白昼,在清醒中倾听过我们梦中的哭泣与欢笑。
因此现在请向我们披露我们自己,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生与死之间的一切。
他回答道:
奥法利斯城的民众啊,除了此刻激荡于你们灵魂中的事物外,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爱
于是艾尔梅特拉说,请给我们谈谈爱吧。
他抬头望着众人,人群一片寂静。他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当爱挥手召唤你们时,跟随着他,
尽管他的道路艰难而险峻。
当他展翼拥抱你们时,依顺着他,
尽管他羽翼中的利刃会伤害你们。
当他对你们说话时,要相信他,
尽管他的声音会击碎你的梦,像狂风尽扫园中的花。
爱虽可为你们加冕,也能将你们钉上十字架。他虽可助你们成长,也能将你们削砍剪刈。
他会攀至你们的高处,轻抚你们在阳光下颤动的最柔嫩的枝条,
他也会降至你们的根柢,动摇你们紧紧依附着大地的根须。
爱把你们像麦捆般聚拢在身边。
他将你们脱粒,使你们赤裸。
他将你们筛选,使你们摆脱麸糠。
他碾磨你们,直至你们清白。
他揉捏你们,直至你们柔顺。
尔后,他把你们交与圣火,让你们成为上帝圣宴上的圣饼。
这一切都是爱为你们所做,使你们或许能从中领悟自己心中的秘密,从而成为生命之心的一小部分。
但是如果你们出于畏惧只去寻求爱的和美与爱的欢乐,
那你们最好掩起自己的赤裸,离开爱的打谷场,
踏入那没有季节的世界,在那里,你会开怀,但不是尽情欢笑;你会哭泣,但不是尽抛泪水。
爱除了自身别无所予,除了自身别无所取。
爱不占有,也不被占有;
因为爱有了自己就足够了。
当你爱了,你不应税'上帝在我心中",而应说"我在上帝心中"。
别以为你可以指引爱的方向,因为爱,如果他认为你配,将指引你的方向。
爱别无他求,只求成全自己。
但如果你爱了,又必定有所渴求,那就让这些成为你的所求吧:
融化为一道奔流的溪水,在夜晚吟唱自己的清曲。
体会太多温柔带来的痛苦。
被自己对爱的体会所伤害。
心甘情愿地淌血。
清晨,带着一颗生翼的心醒来,感谢又一个充满爱的日子;
午休,沉思爱的心醉神怡;
黄昏,带着感激归家;
睡前,为你心中的挚爱祈祷,唇间吟诵着赞美诗。
婚姻
艾尔梅特拉又开口问道:婚姻又是怎样的呢,大师?
他回答道:
你们一同降生,你们将永远相依。
当死神的白色羽翼驱散你们的日子,你们也应在一起。
的确,你们始终相守,即使在上帝的记忆中。
但在聚守中你们要保留空间,
让空中的风在你们之间飞舞。
彼此相爱,但不要让爱成为束缚;
让爱成为奔流于你们灵魂海岸间的大海。
盛满彼此的杯盏,但不要只从一只杯盏中取饮。
彼此互赠面包,但不要只向一块面包取食。
一起欢歌曼舞,但要保持各自的独立。
鲁特琴的琴弦也彼此分开,即使它们为同一首乐曲震颤。
奉献你们的心,但不要让对方保管。
因为只有生命之手才能接纳你们的心。
站立在一起,但不要靠得太近;
因为殿宇的支柱总是彼此分立的,
橡树和松柏也不在彼此的阴影下生长。
孩子
一位怀抱婴儿的妇女说,请给我们讲讲孩子。
他说道:
你们的孩子并不是你们的孩子。
他们是生命对自身的渴求的儿女。
他们借你们而来,却不是因你们而来。
尽管他们在你们身边,却并不属于你们。
你们可以把你们的爱给予他们,却不能给予思想,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
你们可以建造房舍荫庇他们的身体,但不是他们的心灵,
因为他们的心灵栖息于明日之屋,即使在梦中,你们也无缘造访。
你们可努力仿效他们,却不可企图让他们像你。
因为生命不会倒行,也不会滞留于往昔。
你们是弓,你们的孩子是被射出的生命的箭矢。
那射者瞄准无限之旅上的目标,用力将你弯曲,以使他的箭迅捷远飞。
让你欣然在射者的手中弯曲吧;
因为他既爱飞驰的箭,也爱稳健的弓。
施与
一位富人接下来说,请为我们讲施与。
他答道:
当你们拿出自己的财产时,你们的施与微不足道。
你们奉献自己时,才是真正的施与。
因为你们的财产不就是一些你们担心明天可能需要才占有、才保护的东西吗?
而明天,明天又能给那谨小慎微追随朝圣者,而又把骨头埋藏在荒沙里的狗带来什么?
除了需要本身,你们还需要什么呢?
当井水满溢,你对干渴的恐惧岂不就是一种无法解脱的干渴?
有些人只捐弃自己财产中的一点一些,----他们是为得到认可而施与,而他们隐藏的欲望使他们的馈赠不成为美。
也有一些人,他们拥有甚少,却全部付出。
他们相信生命和生命的赠礼,他们的储柜从不空虚。
有些人快乐地施与,这快乐就是他们的回报。
有些人痛苦地施与,这痛苦就是他们的洗礼。
还有一些人,给予时并不觉得痛苦,也不是为了寻求快乐,或布善施德;
他们施与,就像山谷那边的桃金娘散发芳香。
上帝通过这些人之手施教,透过他们的双眸向大地微笑。
被祈求时施与固然很好,但更高的境界是通过体察,在别人开口前相赠。
对于慷慨的人,能找到乐于接受馈赠的人较之施与本身是更深的快乐。
你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
总有一天,你所有的一切都将留与他人;
所以现在就馈赠吧,把奉献的时机留给你自己,而不是你的继承人。
你们常说:"我会解囊,但只为值得的人。"
你们果园中的树木不会这样说,你们草地上的羊群也不会这样说。
因为奉献,它们才会生存,而拒绝只会带来灭亡。
一个配得到自己白昼与黑夜的人,无疑配从你们这里获得其他一切。
一个配从生命之海中取饮的人,也配从你们的小溪里汲满水杯。
什么样的美德能超过接受的勇气、信任、甚至慈悲?
你是谁,值得人们撕开胸膛、摘下自尊的面纱,让你看到他们赤裸的价值和他们无愧的尊严?
先审视一下自己是否配作一个馈赠者,一件施与的工具。
因为一切都是生命对生命的馈赠----而你,将自己视为施主的你,不过是一个见证。
至于你们这些受惠者----你们的确都是受惠者一毋须背负感恩戴德的重担,以免给自己以至施与者套上枷锁。
不如与施与者凭借馈赠,如同凭借一对翅膀,一起飞翔,
因为耿耿于欠负,就是怀疑那以乐善好施的大地为母,以上帝为父的施与者的慷慨了。
饮食
然后一位老人,客栈的店主说道,请给我们谈谈饮食。
他说道:
我固然希望你们能靠大地的芬芳生存,如空气中的植物靠阳光延续生命。
但既然你们不得不杀生为食,从初生羔犊口中抢夺它们母亲的乳汁以解干渴,那就让这成为一种崇拜方式吧。
在你们的案俎上立起一座祭坛,让森林和平原的纯真为人类的更加纯真,在这祭坛上奉献牺牲。
当你们宰杀一只畜禽,你们应在心中对它说:
"现在屠宰你的力量也将屠宰我,我同样也会被吞食。
"因为把你送到我手中的那一规律也将把我送到更强者的手中。
"你的血和我的血都不过是滋养天国之树的汁液。"
当你们用牙齿咀嚼一只苹果,你们应在心中对它说:
"你的种子将在我的体内生存,
"你明日的花蕾将在我心中开放,
"你的芬芳融入我的气息,
"你我将带着喜悦共度每一个季节。"
秋日里,当你们采集园中葡萄酿制醇酒,请在你们的心中说:
"我也是一座葡萄园,我的果实也将被采摘酿制,
"我亦将如新酒,注入永恒的容器。"
冬季,当你们斟饮美酒,请在心中为每一杯酒歌上一曲;
让歌声忆起秋日,葡萄园,和美酒的酿制。
劳作
一位农夫说,请为我们谈谈劳作。
他答道:
你们劳作,故能与大地和大地的精神同步。
你们慵懒,就会变为季节的生客,落伍于生命的行列;那行列正带着庄严豪迈和骄傲的顺从向永恒前进。
劳作时你们便是一管笛,时间的低语通过你的心化作音乐。
你们中谁愿做一根芦苇,当万物齐声合唱时,惟独自己沉寂无声?
总有人对你们说:工作是一种诅咒,劳动是一种不幸。
但我要对你们说:当你们工作时,你们便实现了大地一部分最悠远的梦想,在梦想成形之初,这部分便已分派给你,
你们辛勤劳动,便是真正热爱生命,
在劳动中热爱生命,便是通晓了生命最深的秘密。
然而,如果你们在痛苦中把降生称作折磨,把维持肉体生存当成写在额头的诅咒,那么我要回答,只有你们额头上的汗水,才能洗去那些字迹。
也总有人对你们说生活是黑暗的,你们疲惫时重复疲惫者的语
而我说生活的确是黑暗的,除非有了渴望,
所有渴望都是盲目的,除非有了知识,
一切知识都是徒然的,除非有了工作,
所有工作都是空虚的,除非有了爱;
当你们带着爱工作时,你们就与自己、与他人、与上帝会为一体。
什么是带着爱工作?
是用你心中的丝线织布缝衣,仿佛你的至爱将穿上这衣服。
是带着热情建房筑屋,仿佛你的至爱将居住其中。
是带着深情播种,带着喜悦收获,仿佛你的至爱将品尝果实。
是将你灵魂的气息注入你的所有制品。
是意识到所有受福的逝者都在身边注视着你。
我常听你们梦中吃语般地说:"雕刻大理石,在石中找到自己灵魂形象的人,比耕田的农夫高贵。
"捕捉彩虹,用虹霞在一方织物上绘出人的形象的人比制鞋的人高明。"
但是我要说,----不是在睡梦中,而是在正午格外清醒中说:风对高大橡树说话时的声音,并不比它对纤细草叶说话时更甜蜜,
一个人若能把风声变为歌声,又能用自己的爱使之变得更加甜美,他才是伟大的。
劳动就是有形可见的爱。
假如你们无法带着爱劳动而只觉厌烦,那么你们不如放弃劳作,坐在殿宇的门前,等待以劳动为乐的人给你们施舍。
假如你们毫无热情地焙制面包,那么你们烤出的面包将会变苦,只能使人半饱。
假如你们勉为其难地压榨葡萄,那么你们的忿懑就在葡萄酒中滴入了毒液。假如你们纵能如天使般歌唱却并不爱歌唱,那么你们就堵塞了人们聆听日夜之声的耳朵。
欢乐与忧愁
一位女子说,请给我们讲讲欢乐和忧愁。
他答道:
揭开面具,你们的欢乐就是你们的忧愁。
从你泪水注满的同一眼井中,你的欢乐泉涌。
能不如此吗?
哀愁刻划在你们身上的伤痕愈深,你们就能容纳愈多的欢乐。
难道不是曾经锻炼于陶工炉火中的杯盏,如今斟满你们的葡萄
美酒?
难道不是曾经被利刃楼空的树木,如今成为抚慰你们心灵的鲁
特琴?
当你们欣喜时,深究自己的心灵,你们会发现如今带给你们欢乐
的,正是当初带给你们忧愁的。
当你们悲哀时,再审视自己的心灵,你们会发现如今带给你们忧
愁的,正是当初带给你们欢乐的。
你们当中一些人说:"欢乐甚于忧愁。"而另一些人说:"否,忧愁
甚于欢乐。"
但我对你们说,它们是不可分的。
它们一同降临,当其中一个独自与你同席时,要记住另一个正在
你的床上安眠。
的确,你们像摇摆于忧愁与欢乐之间的~架天平。
只有当你们完全虚空时,你们才会静止,平衡。
当宝藏守护者用你称量他的金银时,必然需要你的欢乐和忧愁升降起伏。
居室
一位泥瓦匠走上前说道:请给我们谈谈居室。
他答道:
在你们建房于城墙内之前,先用你们的想像在旷野建一所凉亭。
正如你们在暮色降临时有家可归,你们心中遥远而孤单的漂泊者也应如此。
你们的房屋是你们更大的躯壳。
它在阳光下生长,在夜的寂静中安眠,而那睡眠并非天梦。难道你们的居室无梦?它们不也想远离城市,前往林中或山上?
我愿将你们的房舍收聚于手中,然后似播种般将它们撒向森林和草原。
我愿山谷成为你们的街道,绿径是你们的小巷,如是你们可以穿过葡萄园彼此造访,衣裳留着泥土的芳香。
然而这却暂难实现。
出于恐惧,你们的祖先将你们聚得过近。这恐惧还会持续一些时日,你们的城墙在一段时间内也会继续把你们的家庭和你们的土地隔开。
告诉我,奥法利斯城的人们,你们房屋中有些什么?你们用紧闭的门守护什么呢?
你们可有安宁,那显示你们力量的平静的冲动?
你们可有回忆,那连接心灵峰峦的隐约闪现的桥梁?
你们可有美,那将心灵从木石之所引向圣山的向导?
告诉我,你们的居室可拥有这些?
莫非其中只有安逸和追求安逸的欲望----这鬼祟之物入室做客,却变为主人,进而成为一家之长?
可叹啊,它竟又化作驯师,以诱饵和皮鞭使你们更大的愿望变作玩偶。
尽管它的手如丝,但它的心如铁。
它诱你们人睡,只为站在你们睡榻边嘲弄你们肉体的尊严。
它嘲笑你们健全的意识,把它们像脆弱的器皿般置于蓟绒下。
的确,贪图安逸的欲望扼杀了灵魂的情感,而它还在葬礼上例嘴嬉笑。
但你们,宇宙之子,静中之动,你们不应被捕陷,不应被驯服。
你们的居室不应是锚,而应是桅。
它不应是遮掩伤口的闪亮的薄膜,而应是保护眼睛的眼睑。
你们不应为穿过房门而收敛翅膀,不应为防止撞到天花板而俯身低头,也不应因担心墙壁开裂坍塌而屏住呼吸。
你们不应居住在死者为生者建造的坟墓中。
纵然你们的宅邸金碧辉煌,它们也无法隐藏你们的秘密,掩盖你们的愿望。
因为你们内在的无穷性居住在天宫里,它以晨雾为门,以夜的歌声和寂静为窗。
衣服
一位织工说,请给我们谈谈衣服。
他答道:
你们的衣服遮掩了你们许多的美,却不能遮盖住丑。
尽管你们借衣服寻求隐私的自由,但你们找到的却是羁绊和束
缚。
但愿你们用自己的肌肤而不是衣服去迎接阳光和清风,
因为阳光中有生命的气息,而风中有生命之手。
你们中一些人说:"是北风织造了我们所穿的衣服。"
我说,是的,的确是北风,
但它以羞怯为织机,以纤弱的肌腱为纱线。
它一旦完成工作,便会在林中大笑。
不要忘记,羞怯原是抵挡不洁目光的盾牌。
若无邪狎,那羞怯除了是精神上的束缚和污垢外还能是什么?
也不要忘记,大地乐于感觉体赤裸的双脚,风儿渴望与你的头发嬉戏。
买卖
一位商贾说,请给我们谈谈买卖。
他回答说:
大地为你们果实累累,如果你们不懂,就不要捧满双手。
你们应当在交换大地的馈赠中体会富裕与满足。
但此种交换若非在爱心的仁善公平中进行,便会导致一些人贪得无厌,另一些人饥肠辘辘。
在市场上,你们这些在海上、田间和果园里辛勤劳作的人们,与织工、陶工和采集香料的人们相遇……
那就请求大地的主宰精神来到你们之中,为你们圣化度量衡器和计价法则。
勿让空手而来的人加入你们的交易,他们会以空言换取你们的劳动。
你们当对这些人说:
"与我们一同去耕田,或与我们的兄弟一同去海上撒网;
因为土地和海洋对你们就像对我们一样慷慨。"
如果歌者、舞者和吹笛者也来到市场,----请同样买下他们的礼物。
因为他们也采集了果实和乳香,而他们所带来的,尽管由梦幻织造,也是你们灵魂的衣食。
当你们离开集市时,审视一下是否有人空手而归。
因为大地的主宰精神不会安眠于风中,直到你们中最低微之人的需求也得到满足。
是“认识自己”的意思,英文写成know thyself,yourself的古代拼写。
选择
在门前,你可以选择进去,可以选择不进去,在很多门前,你还要选择进哪个门.
设计师在第二部让Neo做选择就是让他选择走那个门.
隔阂
Neo第一次见先知,手还没碰到门把手,门就开了,意思是先知要和他敞开心说话.
抵抗
你不想让别人进一个门就是抵抗.第二部,Morpheus不想让双胞胎追上来,就是靠关门.虽然没关上.
矛盾
Zion大战时的三号门,打开了,Logos可以进来,同时机器也会跟进.不打开,Logos就会被摧毁.
启蒙
这个启蒙指的是"Enlightenment",也可以说是升天,涅盘.Neo在第二部去见设计师的时候,走过的那个光门就是象征.
途径
Morpheus在第一部里就说特工是Doorkeeper,Door就是途径,通道的意思.引申为必经之路.
神秘代码 Knowing (2009)
导演: 亚历克斯·普罗亚斯
编剧: Ryne Douglas Pearson / Juliet Snowden / Stiles White
主演: 尼古拉斯·凯奇 / 钱德勒·坎特布瑞 / 萝丝·拜恩 / Lara Robinson / D.G. Maloney
类型: 剧情 / 悬疑 / 科幻 / 惊悚
官方网站: http://www.knowing-themovie.com/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 英国
语言: 英语
上映日期: 2009-03-09
片长: 121 分钟
又名: 先知 / 末日预言 / 地球毁灭密码 / 预难大逃亡
神秘代码的剧情简介 · · · · · ·
1959年,美国马塞诸塞州列辛顿威廉道斯小学,该校即将迎来校庆日,小女孩露辛达•安伯利(Lara Robinson 饰)提出的创意为校长所采纳。校庆日时,学生们将画下自己对未来的设想,并集中放入金属时间囊中埋入地下,准备50年后重新开启。校庆日之后,举止怪异的露辛达用鲜血在墙上写下奇怪文字,并向老师提出警告。
2009年,威廉道斯小学再次迎来校庆日,被埋藏地下50年之久的时间囊重见天日。小男孩凯勒(Chandler Canterbury 饰)得到露辛达的信,上面没有任何图画,整页布满毫无规律可言的数字。凯勒的父亲约翰(尼古拉斯•凯奇 Nicolas Cage 饰)夜晚研究这些数字,竟发现这是一组具有预言性的密码。文中的数字清楚记录了世界上过去50年所发生的各种灾难。除此之外,这组数字还包括了接下来将发生的重大灾难……
了解你自己
这句话是太阳神阿波罗在太阳神殿中刻下的启示
以上是网上找的,其中中文翻译并不好,我见过一本书中看国更好的版本,可惜手边没有。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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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乌鸦》是爱伦·坡1844年创作的。《乌鸦》叙述的是一位经受失亲之痛的男子在孤苦无奈,心灰意冷的深夜与一只乌鸦邂逅并叙述的故事。基调凄怆疑惧,源于不可逆转的绝望,随着乌鸦一声声“永不复生”而加深,直至绝望到无以复加的终行。
“永不复生”共重复了11次,它是乌鸦唯一的话语,既是它的名字,也是它对作者每一次询问的回答。听起来既答非所问,又觉得非常应景。它把一幕原本荒诞的对话推向了对生存价值的哲理叙述。人至爱的一切不正像乌鸦聒噪的那样,一旦逝去便永不复生吗?
12月的一个深夜,又黑又冷,这是叙述者凄苦难耐的心理写照。正是这种心境引来了乌鸦,它枯立在指挥女神的塑像上,一次次地传达着冥界的讯息,一次次地用沙哑刺耳的“永不复生”的字眼戳啄着叙述者业已破碎的心,使他的灵魂沉入低徊飘荡的阴影之中。
在音韵的处理上,坡深入挖掘了英语在诗学上的潜力,大量使用了头韵、内韵和谐韵,对近似音走了精细而超常的排列。每一节中。都有一系列的短句构成长行,这样连续不断拍成流水行,只在行见换气。极忠实的表现了叙述者低徊哀婉的语气,读起来如一步三叹!
可以说《乌鸦》全篇字字珠玑,行行如哥,音韵处理上堪与唐诗《琵琶行》媲美。
The Raven
Once upon a midnight dreary, while I pondered, weak and weakry.
Over many a quint and curious volume of forgotten lore.
While I nodded, nearly napping, suddenly there came a tapping,
As of some one rapping, rapping at my chamber door.
"'Tis some visitor," I muttered, "tapping at my chamber door--
Only this, and nothing more."
Ah, distinctly I remember it was in the bleak December,
And each separate dying ember wrought its ghost upon the floor.
Eagerly I wished the morrow; -vainly I had tried to borrow
From my books surcease of sorrow(1)-sorrow for the lost Lenore-
For the rare and radiant maiden whom the angels name Lenore-
Nameless here for evermore
And the silken sad uncertain rustling of each purple curtain
Thrilled me-filled me with fantastic terrors never felt before;
So that now, to still the beating of my heart, I stood repeating
" ' Tis some visitor entreating entrance at my chamber door-
Some late visitor entreating entrance at my chamber door;-
This it is and nothing more.
Presently my soul grew stronger; hesitating then no longer,
"Sir," said I, "or Madam, truly your forgiveness I implore;
But the fact is I was napping, and so gently you came rapping,
And so faintly you came tapping, tapping at my chamber door,
That I scarce was sure I heard you"--here I opened wide the door;
Darkness there, and nothing more.
Deep into that: darkness peering, long I stood there wondering,
fearing
Doubting, dreaming dreams no mortal ever dared to dream before;
But the silence was unbroken, and the darkness gave no token,
And the only word there spoken was the whispered word, "Lenore!"
This I whispered, and an echo murmured back the word, " Lenore! "
Merely this, and nothing more.
Then into the chamber turning, all my soul within me burning,
Soon I heard again a tapping somewhat louder than before.
"Surely," said I, "surely that is something at my window lattice;
Let me see, then, what thereat is, and this mystery explore-
Let my heart be still a moment and this mystery explore;
'Tis the wind, and nothing more!
Open here I flung the shutter, when, with many a flirt and flutter.
In there stepped a stately raven of the saintly days of yore;
Not the least obeisance made he; not an instant stopped or stayed he;
But, with mien of lord or lady, perched above my chamber door-
Perched upon a bust of Pallas(2) just above my chamber door-
Perched, and sat, and nothing more.
Then this ebony bird beguiling my sad fancy into smiling,
By the grave and stern decorum of the countenance it wore,
"Though thy crest be shorn and shaven, thou," I said, "art sure no
craven,
Ghastly grim and ancient raven wandering from the Nightly shore-
Tell me what thy lordly name is on the Night ' s Plutonian shore!
(3) "
Quoth the raven, "Nevermore. "
Much I marveled this ungainly fowl to hear discourse so plainly,
Though its answer little meaning-little relevancy hore;
For we cannot help agreeing that no sublunary being (4)
Ever yet was blessed with seeing bird above his chamber door-
Bird or beast upon the sculptured bust above I us chamber door,
With such mime as "Nevermore.
But the raven, sitting lonely on the placid bust, spoke only
That one word, as if his soul in that ill~ word he did outpour.
Nothing farther then he uttered-not a feather then he fluttered-
Till I scarcely more than muttered, "Other friends have flown before-
On the morrow he will leave me, as my hopes have flown before. "
Quoth the raven, "Nevermore. "
Wondering at the stillness broken by reply so aptly spoken,
"Doubtless," said I, "what it utters is its only stock and store(5),"
Caught from some unhappy master whom unmerciful Disaster
Followed fast and followed fastel-so, when Hope he would adjure,
Stern Despair returned, instead of the sweet Hope he dared adjure-
That sad answer, "Nevermore!"
But the raven still beguiling all my sad soul into smiling,
Straight I wheeled a cushioned seat in front of bird, and bust, and
door;
Then upon the velvet sinking, I betook myself to linking
Fancy unto fancy, thinking what this ominous bird of yore-
What this grim, ungainly, ghastly, gaunt, and ominous bird of yore
Meant in croaking "Nevermore. "
This I sat engaged in guessing, but no syllable expressing
To the fowl whose fiery eyes now burned into my bosom's core;
This and more I sat divining, with my head at ease reclining
On the cushion's velvet lining that the lamplight gloated o'er,
But whose velvet violet lining with the lamplight gloating o'er,
She shall press, ah, nevermore!
Then, methought, the air grew denser, perfumed from an unseen censer
Swung by angels whose faint foot-falls tinkled on the tufted floor.
"Wretch," I cried, "thy God hath lent thee-by these angels he hath sent
thee
Respite-respite and Nepenthe(6) from thy memories of Lenore!
Let me quaff this kind Nepenthe and forget this lost Lenore!"
Quoth the raven, "Nevermore. "
"Prophet!" said I, "thing of evil! -prophet still, if bird or devil! -
Whether Tempter sent, or whether tempest tossed thee here ashore,
Desolate, yet all undaunted, on this desert land enchanted-
On this home by Horror haunted-tell me truly, I implore-
Is there-is there balm in Gilead?(7)-tell me-tell me, I implore!"
Quoth the raven, "Nevermore. "
"Prophet!" said I, "thing of evil! -prophet still, if bird or devil!
By that Heaven that bends above us-by that God we both adore-
Tell this soul with sorrow laden if, within the distant Aidenn (8),
It shall clasp a sainted maiden whom the angels name Lenore-
Clasp a rare and radiant maiden whom the angels name Lenore.
Quoth the raven, "Nevermore. "
"Be that word our sign of parting, bird or fiend!" I shrieked,
upstarting-
"Get thee back into the tempest and the Night's plutonian shore!
Leave no black plume as a token of that lie thy soul hath spoken!
Leave my loneliness unbroken! -quit the bust above my door!
Take thy beak from out my heart, and take thy form from off my door! "
Quoth the raven, "Nevermore. "
And the raven, never flitting, still is sitting, still is sitting
On the pallid bust of Pallas just above my chamber door;
And his eyes have all the seeming of a demon that is dreaming,
And the lamp-light o' er him streaming throve his shadow on the floor;
And my soul from out chat shadow that lies floating on the floor
Shall be lifted-nevermore!
注释:
(1) I had tried to borrow from my books surcease of sorrow: 我竭力读
书,想以此
排遣心中的哀伤。Surcease是古体,意思是终止阻止
(2) a bust of Pallas:
帕拉斯女神的胸像,帕拉斯就是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Athena)。
(3) the Night's Plutonian shore:
黑夜中的的冥界的冥界海岸
(4)subalunary being 地球上的人们。Subalunary意思是月球之下的,地球之上
的。
有的版本改为 living human being。
(5) stock and store:
库存物品。此处指乌鸦模仿的人语
(6)Nepenthe
希腊神话中的忘忧药。后泛指一切是人忘记忧愁的东西。
(7) Is there balm in Gilead?
这里讥讽的引用了圣经中的一句:Is there no balm in Gilead; is therd no
physician there? 难道基列没有止痛药?难道那里没有医生吗?(基列是死海边的一
片山区,
生长着许多药用植物)
(8)Aidenn 这是坡虚拟的一个地名,暗指伊甸园(E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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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
从前一个阴郁的子夜,我独自沉思,慵懒疲竭,
沉思许多古怪而离奇、早已被人遗忘的传闻——
当我开始打盹,几乎入睡,突然传来一阵轻擂,
仿佛有人在轻轻叩击,轻轻叩击我的房门。
“有人来了,”我轻声嘟喃,“正在叩击我的房门——
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哦,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在萧瑟的十二月;
每一团奄奄一息的余烬都形成阴影伏在地板。
我当时真盼望翌日;——因为我已经枉费心机
想用书来消除悲哀——消除因失去丽诺尔的悲叹——
因那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她美丽娇艳——
在这儿却默默无闻,直至永远。
那柔软、暗淡、飒飒飘动的每一块紫色窗布
使我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恐怖——我毛骨惊然;
为平息我心儿停跳.我站起身反复叨念
“这是有人想进屋,在叩我的房门——。
更深夜半有人想进屋,在叩我的房门;——
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很快我的心变得坚强;不再犹疑,不再彷徨,
“先生,”我说,“或夫人,我求你多多包涵;
刚才我正睡意昏昏,而你来敲门又那么轻,
你来敲门又那么轻,轻轻叩击我的房门,
我差点以为没听见你”——说着我拉开门扇;——
唯有黑夜,别无他般。
凝视着夜色幽幽,我站在门边惊惧良久,
疑惑中似乎梦见从前没人敢梦见的梦幻;
可那未被打破的寂静,没显示任何迹象。
“丽诺尔?”便是我嗫嚅念叨的唯一字眼,
我念叨“丽诺尔!”,回声把这名字轻轻送还,
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我转身回到房中,我的整个心烧灼般疼痛,
很快我又听到叩击声,比刚才听起来明显。
“肯定,”我说,“肯定有什么在我的窗棂;
让我瞧瞧是什么在那里,去把那秘密发现——
让我的心先镇静一会儿,去把那秘密发现;——
那不过是风,别无他般!”
我猛然推开窗户,。心儿扑扑直跳就像打鼓,
一只神圣往昔的健壮乌鸦慢慢走进我房间;
它既没向我致意问候;也没有片刻的停留;
而以绅士淑女的风度,栖在我房门的上面——
栖在我房门上方一尊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
栖坐在那儿,仅如此这般。
于是这只黑鸟把我悲伤的幻觉哄骗成微笑,
以它那老成持重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容颜,
“虽然冠毛被剪除,”我说,“但你肯定不是懦夫,
你这幽灵般可怕的古鸦,漂泊来自夜的彼岸——
请告诉我你尊姓大名,在黑沉沉的冥府阴间!”
乌鸦答日“永不复述。”
听见如此直率的回答,我惊叹这丑陋的乌鸦,
虽说它的回答不着边际——与提问几乎无关;
因为我们不得不承认,从来没有活着的世人
曾如此有幸地看见一只鸟栖在他房门的面——
鸟或兽栖在他房间门上方的半身雕像上面,
有这种名字“水不复还。”
但那只独栖于肃穆的半身雕像上的乌鸦只说了
这一句话,仿佛它倾泻灵魂就用那一个字眼。
然后它便一声不吭——也不把它的羽毛拍动——
直到我几乎是哺哺自语“其他朋友早已消散——
明晨它也将离我而去——如同我的希望已消散。”
这时那鸟说“永不复还。”
惊异于那死寂漠漠被如此恰当的回话打破,
“肯定,”我说,“这句话是它唯一的本钱,
从它不幸动主人那儿学未。一连串无情飞灾
曾接踵而至,直到它主人的歌中有了这字眼——
直到他希望的挽歌中有了这个忧伤的字眼
‘永不复还,永不复还。’”
但那只乌鸦仍然把我悲伤的幻觉哄骗成微笑,
我即刻拖了张软椅到门旁雕像下那只鸟跟前;
然后坐在天鹅绒椅垫上,我开始冥思苦想,
浮想连着浮想,猜度这不祥的古鸟何出此言——
这只狰狞丑陋可怕不吉不祥的古鸟何出此言,
为何聒噪‘永不复还。”
我坐着猜想那意见但没对那鸟说片语只言。
此时,它炯炯发光的眼睛已燃烧进我的心坎;
我依然坐在那儿猜度,把我的头靠得很舒服,
舒舒服服地靠在那被灯光凝视的天鹅绒衬垫,
但被灯光爱慕地凝视着的紫色的天鹅绒衬垫,
她将显出,啊,永不复还!
接着我想,空气变得稠密,被无形香炉熏香,
提香炉的撒拉弗的脚步声响在有簇饰的地板。
“可怜的人,”我呼叫,“是上帝派天使为你送药,
这忘忧药能中止你对失去的丽诺尔的思念;
喝吧如吧,忘掉对失去的丽诺尔的思念!”
乌鸦说“永不复还。”
“先知!”我说“凶兆!——仍是先知,不管是鸟还是魔!
是不是魔鬼送你,或是暴风雨抛你来到此岸,
孤独但毫不气馁,在这片妖惑鬼崇的荒原——
在这恐怖萦绕之家——告诉我真话,求你可怜——
基列有香膏吗?——告诉我——告诉我,求你可怜!”
乌鸦说“永不复还。”
“先知!”我说,“凶兆!——仍是先知、不管是鸟是魔!
凭我们头顶的苍天起誓——凭我们都崇拜的上帝起誓——
告诉这充满悲伤的灵魂。它能否在遥远的仙境
拥抱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她纤尘不染——
拥抱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她美丽娇艳。”
乌鸦说“永不复还。”
“让这话做我们的道别之辞,鸟或魔!”我突然叫道——
“回你的暴风雨中去吧,回你黑沉沉的冥府阴间!
别留下黑色羽毛作为你的灵魂谎言的象征!
留给我完整的孤独!——快从我门上的雕像滚蛋!
从我心中带走你的嘴;从我房门带走你的外观!”
乌鸦说“永不复还。”
那乌鸦并没飞去,它仍然栖息,仍然栖息
在房门上方那苍白的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
而它的眼光与正在做梦的魔鬼眼光一模一样,
照在它身上的灯光把它的阴影投射在地板;
而我的灵魂,会从那团在地板上漂浮的阴暗
被擢升么——永不复还!
你就写个24小时监控中,本室监控已经连接辖区派出所治安管理系统。
如果可以在那个房门上装一个假监控。
网上就说这种假的监控器就几块钱一个。
可以起到威慑的作用。
如果有梁上君子的话,可能会害怕的。